第五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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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
蘇傾回來之後幾天, 都把自己關在屋裏不願出來，楚景宸傷勢也未好透，南汐站在屋外聽著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, 卻再也沒推門而入。
她拿著玉佩正要去找林知平，結果這個人先她一步找上門來。
“南汐。”林知平站在院子裏, “我有件事想跟你說。”
正好南汐也有, 她回頭看了眼屋子，“出去說吧, 這裏不太方便。”
她不是有意要瞞著，只是目前楚景宸和蘇傾的情況都有些不太樂觀。
林知平沒多嘴問, 只是點點頭, 他相信南汐。
院子外，二人站在那棵被移植出來的大樹下, 南汐先一步掏出一枚玉佩, “這個是你的對嗎？”
林知平瞧見了那枚玉佩，點頭，“我跟你說的也正是這事，前日我出去的路上碰見了一位姑娘，她受了傷倒在一旁被我發現，後來我了解到這位姑娘是從某個鎮上逃出來的。”
“她藏身之地還有幾個孩童，於是我就想著先把她們轉移到其他的地方。”林知平說完頓了下, “你能撿到這枚玉佩, 是不是說明你們已經知道這個事。”
少女點頭，她想起祁玉軒同她說的那些話，忍不住攥緊了玉佩。
“南汐。”林知平抓著她的手, “雖然我把那些孩子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，只是那姑娘的傷勢尋常人似乎無法醫治。”
南汐懂了他的意思, 她當下就表示自己可以去查看宋瑤的傷，只是……只是不知道黑鷹和龜壽在何處。
黑鷹和龜壽二人之所以會出手，是因為她，又或者說是因為她母親的原因。
難不成這個世界百年之前，就曾經有過一個從異世而來的人嗎？
“你帶我去吧，事不宜遲。”南汐想弄清楚這些人身上，是否有遺留的問題還沒有解決。
林知平正要帶她走，卻像是想起了什麽問她：“不用跟楚景宸說一聲嗎。”
南汐看了眼大樹，搖搖頭，“不用。”
一墻之隔，楚景宸也在望著這棵樹，這兩人雖然沒有故意壓住聲音，但還是被楚景宸聽得一清二楚。
一片樹葉從樹上緩緩飄落，少年擡手接住，還沒握緊就被一陣風吹走了。
南汐和林知平早就離去了，她知道自己在的，可她並不信任自己。
少女離去的步伐那麽矯健，他已經漸漸趕不上了。
林知平安排的地點是在離林府不遠的地方，只是還沒走進去，南汐就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妖力，在這附近徘徊。
少女仰起頭，就能瞧見一旁樹上的烏鴉，烏鴉那雙血紅的眼盯著她看了片刻，緩緩離去。
林知平已經推開門了，有兩個孩童突然沖上了，抱住了林知平。
“大哥哥，你快去看一下姐姐，姐姐要不行了。”
南汐和林知平一聽，立馬沖了進去，宋瑤躺在床榻上捂著嘴不斷咳出鮮血。
“宋瑤，你怎麽樣了。”南汐一只手去把她的脈搏，只是神色逐漸嚴肅，“你……”
宋瑤那雙眼通紅，眼裏的懇求之意最終還是讓南汐閉上嘴。
“南汐，她怎麽樣了。”林知平有些擔心。
但少女只是讓他退出去，安撫一下屋外的孩子，她有些話要和眼前的人說。
林知平遲疑了片刻，還是出去了。
孩子們的聲音逐漸消失，南汐這才放心地開口問她：“你不是人類，你是妖。”
宋瑤靠在床上，緩緩點頭，“我確實不是人類，宋府的次女不是人類而是妖，很震驚吧。”
“可你也不是人類，感受到你身上一股屬於妖的強大力量，要是我能像你這樣強大就好了……這樣我也不會沒辦法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。”
宋瑤終於補上了南汐的困惑，宋府其實最開始算不算什麽大戶人家，宋府到了宋輝父親這一代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，一次偶然之間，他得到了一座神像。
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的，像這座神像供奉一點自己的血液，神就會滿足自己的要求，可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。
“那你沒有提醒嗎？”
宋瑤自嘲笑笑，淚水眼角掉落在被褥上，“你以為我沒有嗎，可是人心這種東西……怎麽會被輕易滿足，他從一開始的供奉一碗鮮血到利用金錢謀殺一個人。”
宋府開始做大做強，但同時也引起了許多人的關註，直到那座神像不再滿足，那天夜裏宋府遭遇了滅頂之災。
也幸好那一夜，宋瑤帶著宋輝逃了出去。
可不知道是誰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，說是被滅門的宋府裏藏著寶物，有了那寶物可保人富貴無憂。
那一段時日裏，每天夜裏都會有人翻到宋府裏去，卻都成為了那座神像的養料。
可是等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，所謂的神像已經掌控了那個鎮子。
“那你呢，你身為妖是怎麽成為宋瑤的，你與宋輝之間又是什麽關系。”
宋瑤擦拭掉淚痕，“宋瑤早就死了，我竊取了她的模樣，宋輝他是個好人，他真的是個好人，他也曾嘗試過阻攔他的父親，因此還受罰了……宋輝，宋輝是他怎麽樣了……”
南汐沒說話，但宋瑤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他……他才最該逃離那裏的，宋輝……”宋瑤捶打著被褥，“那個鎮子……”
“從今往後，再不會有那個地方了。”南汐看著她的臉，“宋瑤，你知道幕後黑手這麽做的原因是為什麽？”
宋瑤一聽，不顧臉上的淚，緊緊抓著南汐的手，“她想覆活人，想要成為妖族之首。”
成為妖王還說得過去，覆活人，覆活誰？該不會是她母親吧。
難怪龜壽想殺了她，會說一個凡人女子竟然把他們迷得神魂顛倒，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。
宋瑤不懂南汐的沈默，她只是流著淚祈求著南汐幫她報仇，她深知自己這具身體能夠活下來，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，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撐到那個時候。
她想，她總歸是要去見宋輝一面，但也得等到黑鷹死了之後，否則她變成厲鬼也好，用自己起詛咒也好，不然她絕對咽不下這口氣。
南汐安撫著她，“你放心，這件事情還沒結束，黑鷹……”
“我會撐到那個時候，我一定會盡力撐到那個時候，我相信你。”
宋瑤說完這句話昏了過去，南汐渡了點妖力穩固她的身體，受損太嚴重了。
推開門，林知平站在庭院裏。
“你都聽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林知平想了想，“我請了個夫子教他們識字，這些孩子都挺懂事的。”
南汐嗯了一聲，她不希望林知平摻和進來，他只是一個普通人，她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去盯著他，如果他出事了怎麽辦。
她會陷入無限的痛苦和自責中，她不能讓林知平再管這件事了。
“林知平。”
“你說。”
她望著眼前的少年，少年似乎成長了許多，“……你不能再管這件事了。”
林知平楞了下，“是因為怕我拖後腿嗎，你放心，我絕對不會的。”
“不是！”南汐厲聲喊著，卻發覺自己太過了，小聲道，“我知道你很想盡自己一份力，可我不希望你摻和進來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，倘若你要是被盯上了，那將會受到無數的危險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
“可我怕。”南汐反駁他，“我會擔心你，至少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前，你不要再過來了，別讓我擔心受怕。”
林知平唇瓣有些幹裂，他走近一步試驗性問道：“你在擔心我？”
眼前的少女點頭，那雙眼眸裏皆是擔憂。
“南汐，如果我害怕的話，早在知道你將妖物引進府裏的那天，就把你趕出去了。”
林知平笑著，手中的折扇打開，“我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人，你也不用擔心，我會在保護好我自己的前提幫助她，幫助你。”
南汐沈默了許久，眼眶溫熱，當初妖賜把她丟在林府前，就是利用著林知平對自己的心意，後來她也再一次利用了林知平。
她不信林知平不明白，他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呢。
“別哭，南汐。”林知平將她擁入懷中，“大膽利用我吧，我甘之如飴。”
南汐在他懷中呼吸急促，最後顫抖著手回抱住他。
林知平那顆漂浮許久的心，在此刻終於安定了一刻。
*
楚景宸坐在書房內，燒掉了寄來的信封，鳳冠霞帔擺放在一旁，少年雙眼緊緊盯著那抹紅。
狂風襲來將書桌的點點火星吹走，楚景宸伸手摸上那抹紅。
“南汐，這樣都不能讓你回頭看我一眼嗎？”楚景宸一只手撐著腦袋，“至少在你離開之前，我才是你的唯一吧。”
楚景宸拿起其中一件喜服套在身上，他望著鏡子裏的自己，作了一揖。
鏡中的少年嘴邊溢出鮮血，他小心翼翼換下衣裳，將自己嘴角邊的鮮血擦拭掉。
不能弄到喜服，這可是要跟著南汐一起穿的，可不能弄臟了，得好好保存起來。
祁玉軒進來的時候就瞧見了楚景宸在擦拭著血跡，他嚇得手裏的藥差點沒灑出來。
“快喝藥。”
楚景宸拒絕了，“不礙事的。”
只要能夠讓南汐多看他一眼，怎樣都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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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傾回來之後幾天, 都把自己關在屋裏不願出來，楚景宸傷勢也未好透，南汐站在屋外聽著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, 卻再也沒推門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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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南汐。”林知平站在院子裏, “我有件事想跟你說。”
正好南汐也有, 她回頭看了眼屋子，“出去說吧, 這裏不太方便。”
她不是有意要瞞著，只是目前楚景宸和蘇傾的情況都有些不太樂觀。
林知平沒多嘴問, 只是點點頭, 他相信南汐。
院子外，二人站在那棵被移植出來的大樹下, 南汐先一步掏出一枚玉佩, “這個是你的對嗎？”
林知平瞧見了那枚玉佩，點頭，“我跟你說的也正是這事，前日我出去的路上碰見了一位姑娘，她受了傷倒在一旁被我發現，後來我了解到這位姑娘是從某個鎮上逃出來的。”
“她藏身之地還有幾個孩童，於是我就想著先把她們轉移到其他的地方。”林知平說完頓了下, “你能撿到這枚玉佩, 是不是說明你們已經知道這個事。”
少女點頭，她想起祁玉軒同她說的那些話，忍不住攥緊了玉佩。
“南汐。”林知平抓著她的手, “雖然我把那些孩子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，只是那姑娘的傷勢尋常人似乎無法醫治。”
南汐懂了他的意思, 她當下就表示自己可以去查看宋瑤的傷，只是……只是不知道黑鷹和龜壽在何處。
黑鷹和龜壽二人之所以會出手，是因為她，又或者說是因為她母親的原因。
難不成這個世界百年之前，就曾經有過一個從異世而來的人嗎？
“你帶我去吧，事不宜遲。”南汐想弄清楚這些人身上，是否有遺留的問題還沒有解決。
林知平正要帶她走，卻像是想起了什麽問她：“不用跟楚景宸說一聲嗎。”
南汐看了眼大樹，搖搖頭，“不用。”
一墻之隔，楚景宸也在望著這棵樹，這兩人雖然沒有故意壓住聲音，但還是被楚景宸聽得一清二楚。
一片樹葉從樹上緩緩飄落，少年擡手接住，還沒握緊就被一陣風吹走了。
南汐和林知平早就離去了，她知道自己在的，可她並不信任自己。
少女離去的步伐那麽矯健，他已經漸漸趕不上了。
林知平安排的地點是在離林府不遠的地方，只是還沒走進去，南汐就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妖力，在這附近徘徊。
少女仰起頭，就能瞧見一旁樹上的烏鴉，烏鴉那雙血紅的眼盯著她看了片刻，緩緩離去。
林知平已經推開門了，有兩個孩童突然沖上了，抱住了林知平。
“大哥哥，你快去看一下姐姐，姐姐要不行了。”
南汐和林知平一聽，立馬沖了進去，宋瑤躺在床榻上捂著嘴不斷咳出鮮血。
“宋瑤，你怎麽樣了。”南汐一只手去把她的脈搏，只是神色逐漸嚴肅，“你……”
宋瑤那雙眼通紅，眼裏的懇求之意最終還是讓南汐閉上嘴。
“南汐，她怎麽樣了。”林知平有些擔心。
但少女只是讓他退出去，安撫一下屋外的孩子，她有些話要和眼前的人說。
林知平遲疑了片刻，還是出去了。
孩子們的聲音逐漸消失，南汐這才放心地開口問她：“你不是人類，你是妖。”
宋瑤靠在床上，緩緩點頭，“我確實不是人類，宋府的次女不是人類而是妖，很震驚吧。”
“可你也不是人類，感受到你身上一股屬於妖的強大力量，要是我能像你這樣強大就好了……這樣我也不會沒辦法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。”
宋瑤終於補上了南汐的困惑，宋府其實最開始算不算什麽大戶人家，宋府到了宋輝父親這一代已經揮霍的差不多了，一次偶然之間，他得到了一座神像。
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的，像這座神像供奉一點自己的血液，神就會滿足自己的要求，可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。
“那你沒有提醒嗎？”
宋瑤自嘲笑笑，淚水眼角掉落在被褥上，“你以為我沒有嗎，可是人心這種東西……怎麽會被輕易滿足，他從一開始的供奉一碗鮮血到利用金錢謀殺一個人。”
宋府開始做大做強，但同時也引起了許多人的關註，直到那座神像不再滿足，那天夜裏宋府遭遇了滅頂之災。
也幸好那一夜，宋瑤帶著宋輝逃了出去。
可不知道是誰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，說是被滅門的宋府裏藏著寶物，有了那寶物可保人富貴無憂。
那一段時日裏，每天夜裏都會有人翻到宋府裏去，卻都成為了那座神像的養料。
可是等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，所謂的神像已經掌控了那個鎮子。
“那你呢，你身為妖是怎麽成為宋瑤的，你與宋輝之間又是什麽關系。”
宋瑤擦拭掉淚痕，“宋瑤早就死了，我竊取了她的模樣，宋輝他是個好人，他真的是個好人，他也曾嘗試過阻攔他的父親，因此還受罰了……宋輝，宋輝是他怎麽樣了……”
南汐沒說話，但宋瑤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他……他才最該逃離那裏的，宋輝……”宋瑤捶打著被褥，“那個鎮子……”
“從今往後，再不會有那個地方了。”南汐看著她的臉，“宋瑤，你知道幕後黑手這麽做的原因是為什麽？”
宋瑤一聽，不顧臉上的淚，緊緊抓著南汐的手，“她想覆活人，想要成為妖族之首。”
成為妖王還說得過去，覆活人，覆活誰？該不會是她母親吧。
難怪龜壽想殺了她，會說一個凡人女子竟然把他們迷得神魂顛倒，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。
宋瑤不懂南汐的沈默，她只是流著淚祈求著南汐幫她報仇，她深知自己這具身體能夠活下來，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，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撐到那個時候。
她想，她總歸是要去見宋輝一面，但也得等到黑鷹死了之後，否則她變成厲鬼也好，用自己起詛咒也好，不然她絕對咽不下這口氣。
南汐安撫著她，“你放心，這件事情還沒結束，黑鷹……”
“我會撐到那個時候，我一定會盡力撐到那個時候，我相信你。”
宋瑤說完這句話昏了過去，南汐渡了點妖力穩固她的身體，受損太嚴重了。
推開門，林知平站在庭院裏。
“你都聽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林知平想了想，“我請了個夫子教他們識字，這些孩子都挺懂事的。”
南汐嗯了一聲，她不希望林知平摻和進來，他只是一個普通人，她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去盯著他，如果他出事了怎麽辦。
她會陷入無限的痛苦和自責中，她不能讓林知平再管這件事了。
“林知平。”
“你說。”
她望著眼前的少年，少年似乎成長了許多，“……你不能再管這件事了。”
林知平楞了下，“是因為怕我拖後腿嗎，你放心，我絕對不會的。”
“不是！”南汐厲聲喊著，卻發覺自己太過了，小聲道，“我知道你很想盡自己一份力，可我不希望你摻和進來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，倘若你要是被盯上了，那將會受到無數的危險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
“可我怕。”南汐反駁他，“我會擔心你，至少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前，你不要再過來了，別讓我擔心受怕。”
林知平唇瓣有些幹裂，他走近一步試驗性問道：“你在擔心我？”
眼前的少女點頭，那雙眼眸裏皆是擔憂。
“南汐，如果我害怕的話，早在知道你將妖物引進府裏的那天，就把你趕出去了。”
林知平笑著，手中的折扇打開，“我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人，你也不用擔心，我會在保護好我自己的前提幫助她，幫助你。”
南汐沈默了許久，眼眶溫熱，當初妖賜把她丟在林府前，就是利用著林知平對自己的心意，後來她也再一次利用了林知平。
她不信林知平不明白，他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呢。
“別哭，南汐。”林知平將她擁入懷中，“大膽利用我吧，我甘之如飴。”
南汐在他懷中呼吸急促，最後顫抖著手回抱住他。
林知平那顆漂浮許久的心，在此刻終於安定了一刻。
*
楚景宸坐在書房內，燒掉了寄來的信封，鳳冠霞帔擺放在一旁，少年雙眼緊緊盯著那抹紅。
狂風襲來將書桌的點點火星吹走，楚景宸伸手摸上那抹紅。
“南汐，這樣都不能讓你回頭看我一眼嗎？”楚景宸一只手撐著腦袋，“至少在你離開之前，我才是你的唯一吧。”
楚景宸拿起其中一件喜服套在身上，他望著鏡子裏的自己，作了一揖。
鏡中的少年嘴邊溢出鮮血，他小心翼翼換下衣裳，將自己嘴角邊的鮮血擦拭掉。
不能弄到喜服，這可是要跟著南汐一起穿的，可不能弄臟了，得好好保存起來。
祁玉軒進來的時候就瞧見了楚景宸在擦拭著血跡，他嚇得手裏的藥差點沒灑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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